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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内的经济环境在稳步上升,但要说有什么行业始终过的非常好,那就是非药厂莫属了。

现在的药品固然是便宜的,可也不是特别便宜,若是以人均工资来看的话,少的也是有限。不过,对药厂来说,最重要的部分是公费医疗的比例很高,城镇居民甚至能做到80以上的医药费报销,如此一来,药品的销量就非常大了。

而且,不同于其他行业,医药行业的附加值是很高的,哪怕是半个世纪以前的老药,比如磺胺,又或者30年前的青霉素,其技术含量和附加值,都不是乡镇小厂所能比拟的,再加上理所当然的政策和工业门槛,使得国内的药厂在经营方面,始终过的都很舒服。

然而,中国并没有真正的舒服的企业,药厂的天敌是卫生部,更是卫生部下属的各种机构,其中掌握其性命的,就包括刚刚成立的g委员会。

与国外相似的药品生产管理机构不同,国内的g委员会虽然是一个顾问机构,权力却大的惊人,因为没有哪名卫生部的官员,敢在g委员会给出明确的文件以后,给予药厂以袒护,这种风险是高级干部们一点都不愿意接触的。

再加上药品生产的专业属性,g委员会出具的正式文件,向来只在办公室里盖个章子,就会成为药厂头顶的圣旨。

一款药能不能投产,一款正在生产的药物能不能继续生产,一家药厂的产量能否扩大,一些出了问题的药厂的错误是何种程度的,都需要经过g委员会来过滤。

从本质上说,g委员会就变成了卫生部官员的保险阀,几乎所有有风险的决策,都有官员丢到g委员会来。

而从g委员会的委员们的角度来说,冒一些风险就能获得巨大的权力,也是很划算的交易。

除此以外,根据自己的专业和实践,做出影响许多人生活的重大决定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更是有些令人上瘾。

就连杨锐,都无法控制这样诱惑。

以至于每周花费10个小时,甚至20个小时在g委员会,他都不觉得厌倦和浪费时间。

事实上,自从杨锐进入g委员会以后,离子通道实验室和华锐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是士气大涨,似乎部分抵消了杨锐付出。

和所有委员一样,杨锐的专属办公室大约有10个平方,放一个写字台和椅子,再加上一个长条沙发,就没有多少空间了。

以21世纪的观点来看,这样的办公室堪称简陋,可在85年的四九城,这样的办公室堪称豪华,甚至比卫生部的官员们的办公室还要好。

杨锐将单肩包丢到写字台上,自门后拖出洗脸架,倒上热水,就开始洗手洗脸。

洗脸架是一个粗铁丝箍出来的架子,半人高的位置有一个大圆环,刚好能放进一个脸盆,大圆环后方再竖一个单薄的小铁架,方便挂放毛巾。做的好一些的,自然是雕花刷漆,做的简单的,就像是立体铅笔画一样,也无所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