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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怎么办怎么办,咱们都是做了一年多的熟练工了,捷利康难不成重新培训去?我看,老李说不定攒分红攒出一个新厂子也说不定,到时候,你们家里说不好还要你们回西联厂。”

田世昌给同宿舍的人细细解释,资料都是与杨锐商量好的,他也准备的相当充分。

田世昌是锐学组成员,读书期间拿过锐学组的补贴,进入工厂以后,更是寄送过近百元钱到锐学组内,以发补贴给其他的锐学组成员,同样如此做的还有牛安等人。

他们不止心甘情愿的维持锐学组的身份,他们更希望维持锐学组的身份。

从情感上来说,锐学组的成员们经历了人生中的重要时刻,截至目前为止,这些20岁左右的年轻人们应该很少经历过比这更重要的时刻,少则一年多则数年的相处,也让锐学组内的成员们有了认同感。

而从现实来说,已经进入社会的田世昌等人也需要维系锐学组的纽带。

进入社会以后的人际关系,与学校内的人际关系是不同的,即使以同学会的形式维系这层关系,也让他们的感觉更好。

另一方面,包括田世昌在内的锐学组成员,或多或少的都能感受到锐学组蕴含的力量。

在学生时代,他们固然能够得到经济上的帮助,或者在赚钱以后,回馈锐学组内。而脱离学生身份以后,他们能够发挥的作用其实更广泛。

别的不说,但凡锐学组内有几个大学生回到河东省,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里,他们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太多了,老婆产检、孩子读书、老人住院、亲戚找工作、朋友进局子,都免不了同学关系的照顾。

做学生的时候,田世昌还没有感觉,但工作以后,他的感触立刻就有了。

哪怕是西捷工厂这么小的单位里,田世昌觉得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,也是他与杨锐的关系。

在众多的西联厂子弟群里,其他工人明显能够感受到排挤,只有田世昌能做到左右逢源,而且被两帮人都服气,这固然有他做人的本事,免不了也有外力的因素。

正因为如此,越是离开了学校的锐学组成员,越是珍惜他们的锐学组身份,在少数几次聚会中,他们都积极奔走,拿到了工资以后,也毫不吝啬的捐助了好几次。

自己努力工作而捐钱,读书的锐学组成员不工作但是有补贴,谁都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。

读书本来就应该受到优待,而锐学组的未来,更是令人乐于如此。

对于眼前的西捷厂状况,田世昌既忧心又安心,他忧心的是不知事情会如何走向,他安心的是杨锐有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