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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,耿健的思路也清晰了,又道:“你刚买的花瓶,到学校跟前来做什么?”

少妇却是早有准备,一边扯着耿健,一边指着前面道:“我家住学校跟前,我回家都不行?大学生了不起?大学生还管我回家不回家?”

“你家在哪里?”一名热心的学生问道。

少妇冷笑两声,道:“看到前面那栋两层楼了吗?下面的小卖铺就是我开的。”

耿健再次惊慌了,进而也有了自我怀疑:莫非真的是我碰的?

转念,耿健反而决定不能承认:620块太多了,赔起来要赔死人的。

尽管现在的北京工人的年均工资有2000多元,但这是中国首都最伟大的工人阶级的收入,在下岗潮汹涌之前,工人工资是远高于中国人收入的中位数的。

再者说,工资并不能简单的转化为可支配收入。即使是双职工家庭,每年的开支也很高,单职工家庭就更不用说了,2000多元少说要吃掉一半。

耿健家在农村,条件在当地不好不坏,但供养一名北京的大学生却不轻松,以至于每个月只能给耿健10元到15元的生活费。

加上学校的补助,耿健的月生活费也就是30元左右,比很多地方大学的学生多一点,但肯定比北京的学生要少的多。

600元的花瓶,耿健不知道要赔到什么时候。

少妇见耿健不言语了,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,用力拉着耿健,道:“我要找你们校领导,花瓶你赔不起,让你们学校赔。”

连带责任的大旗,进一步把耿健吓的魂飞魄散。

杨锐望着耿健,同时置换自己的角色,亦是暗自摇头,这么精心制作的碰瓷,又岂是一名普通学生所能招架的。

事实上,在后世的法律法规相对完善的情况下,碰瓷都极其难以处理,更别说是1984年的现在了。

可以说,除非被碰瓷的人有确定无疑的证据,否则双方就是一笔糊涂账,无论是承担100还是10的责任,被碰瓷者都会产生足够有驱动力的利益。

后世还有摄像头之类的玩意儿,84年不仅没有,碰瓷成员的技巧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