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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后门从来是成本最低的销售方式,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。”杨锐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
好孩子王蒙的脸胀的通红,低下头当做听不着。

全民走后门是过几年才有的事,如今的中国人,还是有点节操的,假清高更是不缺。

相比这一代人的节操观,杨锐的节操下限先天较低,做了研究生以后,就刷的更低了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他的导师仅仅是个普通高校的副教授,自己都要经常给学校、药企等机构陪笑脸,给导师打工的学生就更不用说了。

和国外的体制不同,中国的医药企业基本上是没有自己的研究机构的,挂着企业研究所牌子的通常只有工厂技术科的水平,干的也是技术科的事。

国内的医药研究主要就是依托高校,所谓产学研一体,就是企业付钱给大学搞研究,大学出了成果给企业,顺便赚钱给自己。

如果说国外高校的教授还有一点清高的资本的话,国内高校的研究体制早已金钱化了,杨锐跟着导师学了多少本事很难说,国内外各种坏公司的行为,倒是见识了不少。

跑跑关系之类的事儿,在杨锐眼里是纯纯的小节。

史贵自己没有一个成熟的方案,只得按照杨锐的建议来。

他和王蒙两个人合力将试卷抬到自行车后座上,一先一后的骑向客运站。

……

县一中。

史贵站在学校后门墙外,一个劲的抽烟。

没有过滤嘴的烤烟,他抽到快烧手了,才狠吸一口,吐到地上,再用黑色的老布鞋捻一捻,让它陷到烂泥里去。

他不敢到正门口去卖考卷,那里虽然人来人往的,附近却有公安的岗亭。

如今的街面很不太平,满街的青年动不动就打架,一些早年毕业了却没有工作的青年,甚至连高中都没有上的家伙,最喜欢到一中门口来闹事,县局也是在出了几次事情以后,方才设的岗,早晚派个制服警看着学生上下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