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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箱的外壳都标明了厂家和型号,具体的参数也有部分注明。当然,对精研设备的姚泽凡来说,只要有了型号,参数什么的都不用标了,他几乎是了然于胸的,就像是狂热的电脑宅对新出的硬件数据如数家珍一样,姚泽凡没少花时间捧着期刊和厂商们的说明资料流口水。

姚泽凡让出来的位置,迅速被人填补了起来,追着王赟刚才的话问:“那你哪个是非关键的设备?”

一圈书生气十足的研究员,如同读夜校的狼似的,眼睛或者眯着或者瞪着,精光四射。

研究室就是研究员的丛林,找不到设备的研究员就像是捕不到猎物的狼,不被饿死也会被拖的瘦弱。一个好的设备,能让复杂的研究简化许多,省时省力,还能得到更准确的结论。

历史上,自豪的中国人发明了很多精彩绝伦的试验方法,就是为了绕过设备缺乏的窘境,尤其是在追赶发达国家的脚步的过程中,中国研究员的很大一部分经历,就耗费在如何重复对方的实验的问题上。

国外的实验方式不一定是秘密,但设备却是秘密。缺乏设备的中国研究员,为了验证或重现对方的实验结论,往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,才能用落后的设备完成和大量的时间,完成对方的简单工作。这里面的许多方式方法都堪称经典,但是,由于作用单一,那些闪光的智慧,只能无奈的归于故纸堆,再没有利用的价值。

随着时代的发展,到了90年代,这种尾行战略甚至都难以奏效了。越来越精密的仪器和越来越高的实验要求,令许久没有更新实验设备的研究员无所适从……

如果能有一台先进的设备,对一个实验室来说,不啻于节省一年半载的时间,解放三五名优秀的研究人员。

这样的设备,大家怎么可能不去抢。

研究员也许可以暂时忽视金钱的回报,将目标放在建功立业,或者探索未知的角度上,但不管怎么说,研究员终究是有追求的。而在现代科学面前,设备都是追求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载具。

大华实验室之所以能够汇聚大量的研究员,能够得到如王赟这样的强悍研究员,一半以上的原因,是大华实业的研究资金投入的够多,而这些资金中的大部分,是要体现在设备上的。

90年代的研究设备的价格还不算太夸张,几百万一台的装备,就足够国家级实验室使用了。大华实业每年数亿元的经费,能够支持几百个项目,几十个研究实体,平均到每个研究实体,也就是百万的规模。

尽管如此,这也是正在收缩状态下的中国研究集团不能比拟的。几百万的经费对大多数研究院来说,不光要维持项目运行,还要养活上百名无所事事的机构附属人员,许多以前的大单位,兴许发个工资就没钱了,更别说购买新设备了。

王赟以前也是四处寻找设备的一员,此时阔气了,心态仍旧是以前的心态,只是甩手说:“别说没用的,少了哪个不见,碳纤维研究所都玩不转,没有不关键的部件。”

说着话,姚泽凡已经把离心机翻了出来,瞅了两眼上面的符号,他就是一声嚎叫:怎么比我们的先进两代?

“你们实验室的设备老化了吧。”边上一人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