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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试探

长宁城郊军营内,有一人正手持长弓,眼望着靶心方向,一箭数发,一连数箭,夺夺之声连响,箭箭命中红心。

身旁人长舒一口气,“恭喜君将军,这伤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
这一句,正与营地外不远处轿中人所言重合到一起。

“这伤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。”轿中人托着腮望着帘外,喃喃道,“看来,我也再无理由来这儿了。”

一旁立着的侍女不解,“只要公主想来,还需什么理由?”

容泠的眼始终望着营地的方向,沉默半晌后轻声道:“我每次来他都知道,可却总是装作不知道。起先那几日,他那么狼狈,回回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起不了身,可即便是那样,他也未命人赶我走。”

侍女更为不解,“未赶公主走,不是好事吗?”

她摇摇头,“你说,若你是男子,岂愿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如此狼狈?”她轻叹一声,“可他根本不在乎。我宁愿他来赶我走,也不要他这般视我若无物。”

“公主,奴婢也真是弄不明白了,君将军虽好,可他这般对您,您为何还要如此坚持呢?”

“这世上感情大抵如此。母后对父王,琳琅对烨哥哥,我对君将军,君将军对……”她低头笑了笑,“我们皆被困在自己的执念里,眼中只能看到那一人。可是……我们眼中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他们也有自己的执念,一面残忍地对待身后之人,一面也为自己心中之人所伤。”

“难道……这世上便没有谁同谁是恰恰好的吗?”

“怎会没有呢?只是天意弄人,有情人大都要历经波折。先王后与父王便是历经了重重磨难才得以结合,只可惜后来,先王后因病早逝,留父王一人苦苦流连人间。还有烨哥哥和初瑶姐姐……”她顿了顿,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,“外有祁、绥两国虎视眈眈,内有朝堂争斗无止无休,但望他们能平安长久。”她又叹一声,轻轻道,“回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