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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,那只鸟被雨淋湿了翅膀,坠落在地上,他把它带回去养了一天,现在它已经活蹦乱跳,他就把它放走了。

她随口问,那是什么鸟。

他看着她笑了笑:“是布谷鸟。”

是叫着“不如归去,不如归去”的布谷鸟。

是催人归去的布谷鸟。

沈令蓁突然觉得,什么话都不用留了。

就像那些梦的最后,从来都不是好结局,在皇陵的这一年,她半梦半醒地把他当成自己的未婚夫,可出了皇陵,他还是前朝皇子,她不可能嫁给他。

她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,说:“那它走了,我也走啦。”

他点点头,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,向她行了个拱手礼:“山高水远,沈姑娘一路保重。”

沈令蓁朝他挥了挥手,转身走上国公府的马车,回了京城。

后来,她一直在想,假如那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,其实也不错。虽不完满,却起码道别得体面美好。

可惜,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到此为止。

那个蛰伏草野数十年的人本非池中物。就像他名为“留行”,却取了暗含“前进”之意,锋芒毕露的“愈”为表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