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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玙心中一叹,退下来执弟子礼,燃香大拜,算全了三年缘分。郭可敬就立在旁边,竟显出几分茫然,似乎一直期盼的事情终于发生,倒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
“敢问威仪,观主临终前可有训示或遗物留下?”

“并无训示,只有天眼观的修炼法门一册,已存入经阁。”

郭可敬见是他,又恢复往日的死人脸,道:“这七日会非常忙碌,你也是老资格的弟子,要担起责任来。”

“这是自然。”

待顾玙退下,郭可敬独立中堂,调整了许久患得患失的情绪逐渐消散,转而狂热且自信。

七日,还有七日,治所的文书就会下发。以自己在上头的关系,继任观主十拿九稳!

……

一观观主羽化是当地大事,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,不少受过恩惠的百姓自发前来,点上三炷香,磕上几个头。

县令当天就来了,念了一篇悼文,并派人手帮忙操持。到了第二日,府观来人;第三日,治所来人,都不是什么大人物,只是走程序意思意思。

顾玙这边忙着治丧,也没忘关注县里。米面的价钱一日比一日高,几天涨了数倍,就这还不一定能买到。

贞阳国土地肥沃,是一等一的产粮大户,但最近不知怎么的,好像所有的存粮都被收之一空。

此等异常,连陈母那样的人都觉出不对,更别提平民百姓。一时间风言风语,人心惶惶,整座县城弥漫着一股诡异又紧张的气氛。

唯一庆幸的,就是陈家提前收购粮食,外加酒水、肉类、菜种、食盐、蜡烛、纸张、被褥、铁器等生活用品,马匹套着大车,足足装了二十车,都存在城南的庄子里,由曹化彰等人看管。

七天一晃即过。

下葬的这天早上,棺椁从观内抬出,排成长队,一行近百人绕着道观走了一圈,最后停在东面的墓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