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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捆黄纸,一袋子金元宝,遇火就着,缕缕黑烟升起,到半空才渐渐淡去。

顾玙拿着根树枝,一边归拢着纸灰,一边随意张望。此处在凤凰山的山脚,用砖墙隔开,东麓并没有开发,满眼望去皆是怪石嶙峋,杂木荒草,透着股原生态的粗糙和张扬。

并非清明时节,上坟的人不多。

今天是爷爷忌日,他待了好久,直到纸钱化作满地灰灰,才抹身转到外边——那里也有一座碑,埋着父母亲的骨灰。

自己很小的时候,爹妈就外出打工,不晓得干什么,只知有一天同去的老乡带回口信,说是出了事故,死了七八个人,其中就有他们俩。

从哪儿之后,爷爷便独自带他生活,直到前两年故去。他对父母的印象其实很淡漠了,也没多少感情,只是偶尔想起时,难免有些酸楚和孤单。

顾玙给爸妈又烧了些纸钱,然后也没有回家,而是背起竹篓绕过公墓,准备上山采些香材。

凤凰山上的资源很丰富,适合做香的也有很多。他要采的是一种圆叶香草,结花为白色,因叶片似狗爪,当地人也叫狗爪草。

爷爷研究了好些年,发现它味稍甘,性温平,炮制后可以散发出一种极为冲淡、舒缓的味道,是做醒神香的好材料。

“咻!”

他捏着拇指和食指伸进嘴里,就吹了一声响哨,在空山寂林中显得格外清晰。随后走了一程,又咻的吹了一下。

顾玙四处瞧瞧,没看见胖兄的身影,心道可能在哪儿玩耍,或者正ia在窝里享受着贤者时间。

东山比较原始,不太好走,他仗着身手敏捷,近乎如履平地。

狗爪草非常繁密,一会就采了一竹篓,顺便又摘了些别的香材。此处空气比北坡要好,他趁着歇息的功夫,索性找了块青石静坐,再次感受天地灵气。

像这般入静,他已经做的很熟练。

所谓心中无物为虚,念头不起为静,许是性格和经历的原因,他发现自己很适合这种状态。每次醒来都心思平和,意识凝练,犹如焕发新生。

“嗯?”